《刀的哲学》日本人为何如此残酷？

　　 说到日本人在侵华战争中所犯下的惨绝人寰的、灭绝人性的行为（数不清的大屠杀、731部队的活人实验以及违反国际公约的细菌战、化学战），很多人都从日本人的性格或他们所受的教育这两个方面出发来分析原因。如有人认为日本人残酷的行为来源于他们的性格变态、人格扭曲等等，有人则认为这是由于日本人所受的军国主义教育，让他们忽视别人的生命与尊严，也有人认为二者兼有之。我今天就对两种解释给一个自己的看法。
　　
　　 认为日本人的残酷出于他们的国民性格的这种看法很有市场。以前读到的一些书如《菊与刀》、《日本人的色道》等的结论都认为日本人的性格是“独特的、变态的”，前者主要从日本的文化和历史来论证日本人具有“独特的”性格，后者则从日本的地理位置、历史传统来说明日本人“扭曲的人格、变态的性心理”。从这些结论出发，很多人得出日本人在侵华战争中的残酷性是出于日本人的性格，即本性所为。这是将日本人的残酷行为视为他们的先天行为，让人感觉他们残酷杀害中国人是迫不得意的，这是他们天生的性格使然。
　　
　　 第二种看法则认为日本人的残酷是他们后天所受的教育造成的。他们从小受到军国主义和种族主义的教育，所以才会在战争中泯灭人性，像野兽般残酷。持这种看法的典型代表要属中国的历史教科书和西方的媒体。前者硬要将日本人分为一小掇法西斯主义分子和广大的日本群众，认为日本群众从小受到军国主义教育，再受到法西斯分子的怂恿才走上侵华的道路，让人感觉日本人是被人蒙骗上了贼船，仿佛也是受害者。后者以BBC的《战栗东方》为代表，认为日本国民接受了种族主义的教育，强调自己的种族优越性，而将中国人贬低为“非人”的一类，所以在残酷杀害中国人时没有负罪感。这种种族主义的看法是将对德国纳粹主义的研究硬套在日本人身上，也不具新意。
　　
　　 无论怎么看，上面两种解释都有帮助日本人逃脱罪行的嫌疑，第一种把人的行为归结为天生具有的性格的观念其实是历史决定论的滥调，因为往前面论述，又会论及到日本的地理位置（孤立的、自然条件恶劣的、资源贫乏的岛屿）和历史传统（武士道的尚武传统），其最后的结论往往是日本人侵略我们、屠杀我们是“历史决定的”、“情非得意的”，谁叫他们生活在自然条件恶劣、自然资源贫乏的岛屿上呢？
　　 第二种则是把日本人的行为都归结为后天的教育，就像今天的香港人认为今天很多大陆人拥护党的统治，是因为从小灌输的“洗脑”教育。这种看法有一定的可取之处，但它绝对夸大了教育的作用，我们身边的很多人并不相信政治教育灌输的一切，但却一定程度上拥护党，只因拥护比不拥护能获得更大的实际利益，我们本身就是这个体制的受益者之一。日本人的残酷也可能是出于同样的原因——对中国人的残酷屠杀比不这么做能带来更多的实际利益。